營業第二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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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業第二十六天
禮貌敲了兩下門，在聽見裏面“請進”二字後，秦挽箏這才推開試戲間的門。
導演、制片人、編劇正低聲聊著些什麽，她目光從一排人面上快速掃過，不著痕跡地挑了下眉。
見秦挽箏進來，導演示意坐在他身旁的男生起身，而後看向秦挽箏：“這是我們這部劇的男主角，展冽，就由他來和你對戲吧。”
展冽。
秦挽箏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男生。
她算是知道雲可柔為什麽對這部劇如此志在必得了。
偶像男團C位出道的當紅炸子雞，說一句內娛頂流炙手可熱絕不為過，由他出演這部劇的男主角，作品質量暫且不談，播放量和話題度就已經有了保障。
不過這種熱度對於和他搭戲的女演員恐怕就是一把雙刃劍了。
畢竟流量粉的戰鬥力可不容小覷，以往圈裏也不乏流量粉網暴女演員及其粉絲的先例。
“秦老師你好。”展冽站在她面前，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讓她不得不仰著頭看他。
展冽笑吟吟地伸出手，“我叫展冽，多多指教。”
“沒有其他問題的話，就開始吧。”
導演雙手交疊撐著下巴，目光炯炯地看著眼前面對面站著的兩個人，在心裏打了個基礎分——俊男美女，古偶劇的顏值配置這塊算是拉滿了。
導演一聲令下，秦挽箏迅速進入了狀態，眸子一斂一擡，眼底的淡然沈靜就變成了明媚和天真。
試的第一段，是轉生成為凡間少女後的小仙子，在與朋友去城郊山中游玩踏青的時候，無意間碰見了外袍被血浸透的魔尊。
原本喜笑顏開的姑娘眼神一滯，面上是藏不住的怯意，卻又出於不谙世事的善良，強撐著一股勇氣：“你是附近的獵戶嗎？你受傷了？”
情緒轉換得無比絲滑，快到令給她搭戲的展冽都還沒反應過來，直到聽見她的聲音完全消失，才想起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魔尊看都沒看眼前的姑娘，只想著如果她再多說兩句，他不介意送她這個凡人去黃泉路上陪剛才不自量力來偷襲他的大妖們一程。
“往西邊去，走到城鎮裏，就能找到醫館了，有家醫館的醫士與我爹爹相熟，你若是需要的話，我可以介紹你去他那裏醫治。”
少女的眉頭緊緊皺著，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畢竟這獵戶身上的血腥氣實在太重太難聞了。
但爹娘從小就教導她，要友愛善良、樂於助人，她怎麽能因為害怕而罔顧一條性命呢？萬一他半路上失血過多死掉了呢！
“冷著臉，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殺意”，劇本裏這樣描寫魔尊此刻的表情的。
可秦挽箏只看見了展冽癱著一副表情，像是一個提前被設定好程序的AI似的，毫無情緒地吐出一個字：“滾。”
……
心底閃過一絲無語和尷尬，秦挽箏仍然準備繼續按照劇本內容演下去：“哎——！你別走那麽快啊。”
看著前面的人身受重傷還健步如飛，少女不由得低聲吐槽：“獵戶的體格都這麽好嗎？傷成這樣了還能走那麽快。”
展冽側過身，仍是面無表情：“這不是我的血。”
“嚇著了？”
“那就快滾，當心我殺了你。”
三句臺詞，竟讓畢業多年的秦挽箏回憶起自己初中歷史老師上課時的樣子——
古井無波，毫無抑揚頓挫。
“卡——”
導演出聲打斷了兩人，頓了頓，看向秦挽箏：“到這裏就可以了，進第二段吧。”
這場試鏡選擇了兩個片段——
一是天真凡間少女初遇大魔王的橋段，第二個則是歷劫成功重回仙班的小仙子後魔尊重新相見的場景。
此時的仙子已經不是當初在凡間的無知少女了，當意識到自己在凡間喜歡上、甚至為他付出生命的男人竟是三千年前害得她父母在仙魔大戰中慘死的老魔尊之後，仙子經歷了一番痛苦的矛盾和自我厭棄後，蛻變成了冷心冷情不問紅塵的性子。
可真當她再次看見這個讓自己愛不得也恨不得的男人時，她自以為不會再產生波動的內心還是泛起了波瀾。
這種波瀾令她懷念，卻也令她痛苦。
秦挽箏目不斜視地與展冽擦身而過，眼尾卻在背對著他時泛起了紅。
這邊女演員情緒到位又自然，反觀男演員……
導演輕嘆了一口氣。
這年頭，錢難賺喲。
“好了，就到這裏吧，”導演叫停，朝秦挽箏點點頭，“回去等通知吧。”
在聽到導演喊停後，剛才還沈浸在糾結中的秦挽箏擡手挽了下自己耳邊的碎發，朝展冽禮貌地微笑了下，轉身淡淡說：“好的，謝謝導演，也辛苦各位了。”
“不不，秦老師辛苦了。”導演恨不得站起來親自送秦挽箏出門。
和這種AI演技的演員對戲，得算工傷吧！
剛一出門，在外面惴惴不安地等了好一陣的周夏迅速湊上來：“怎麽樣？”
“不知道。”秦挽箏搖搖頭。
周夏咬著唇，想到雲可柔走之前的表情：“該不會又內定給那個誰了吧？”
秦挽箏眨眨眼，想到展冽對戲時的表現，噗嗤一下輕笑出聲，在周夏迷惑不解地表情裏輕嘲一句：“倒也般配。”
一個假一個木。
怎麽不能算是一對天造地設的臥龍鳳雛呢？
原本那天試鏡結束後，秦挽箏對《曾是驚鴻照影來》女一號的期望並不大，畢竟雲可柔離開前是那般言之鑿鑿勝券在握，秦挽箏還以為她有什麽資源或是渠道能拿下這個角色。
卻沒想到一周之後，秦挽箏接到了方艾的電話，通知她試鏡通過的消息。
“你都想不到導演的原話是怎麽說的。”
方艾一邊回憶一邊忍不住笑，學著導演在電話中的語氣，輕咳了兩聲調整自己的情緒，然後先是濃濃地嘆了口氣，隨即緩緩開口：“已經有一個演技差點意思的了，另一位主演的業務可不能再不行了，我也還是要在這個圈子裏混的……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秦挽箏彎了彎唇角。
單論業務能力，她雖不說是圈內第一梯隊，但和雲可柔比還是有很大信心的。只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雲可柔慣用的從她手裏截胡的那些伎倆，這次居然沒有奏效？
此時反正也沒有外人，秦挽箏便向方艾直言了自己的疑惑。
“嗐，我當時也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下，這部劇最開始的投資商因為一些其他原因撤資了，眼瞅著這項目就要黃了的時候呢，展冽的公司找上門來，說是可以投這個項目，唯一的條件就是男主內定展冽。”
“一開始導演是不同意的，但誰讓人家開出的條件好呢？說是只要制作精細，後續錢不夠了還可以追加。這不，導演最終還是為這五鬥米，啊不，五千萬鬥米折腰了唄。”
“有這麽個不差錢的唯一投資人在，雲可柔再想用錢或是用資源打動導演可就難上加難咯。”
原來如此。
怪不得一開始沒聽到過這部劇提前內定了男主的風聲，卻在試鏡的時候又忽然冒出來了一個男一號。
合著是個金疙瘩。
*
雖然事情的發展過程有些出乎秦挽箏的預料，但最後既然是她拿到了這個角色，她就一定會認真對待。
因此，秦挽箏很早就進組參加培訓，主要是訓練一些搭戲和吊威亞的技巧，每天累得連胳膊都快擡不起來，訓練結束後更是連飯都不想吃，一上車就秒睡過去。
以至於終於從山裏出來，信號穩定後第一時間給她打了個視頻電話的林翊燃還以為她參加的不是劇組打戲訓練營，而且什麽減肥訓練營了。
“怎麽瘦了這麽多？”
林翊燃看著屏幕那邊秦挽箏明顯消瘦了不少的臉頰，忍不住皺起了眉。
秦挽箏一邊敷著免洗睡眠面膜一邊回答：“沒事，剛好就當做是為開機而減肥了，古裝劇嘛，越瘦上鏡越好看，我們現在全劇組的演員都在被導演盯著減脂瘦身呢。”
“本來就不胖，”林翊燃眉間的“川”字更深，“那麽高強度的訓練，再不好好吃飯，當心影響身體健康。周夏和艾姐難道不管管你？如果沒人管你的話不如我給你找一個營養師去跟組，我家老頭有一個認識的營養師似乎很不錯，我等會兒就去問一下。”
秦挽箏連忙擺手，哭笑不得：“不用不用，艾姐每天都去看我，小夏也一直跟著我，而且劇組也有專門聘請的營養師，放心吧，我身體好著呢。”
“你確定？”林翊燃狐疑地看著屏幕裏的女人。
“確定確定，劇組的訓練營每天吃得都可健康可有營養了，不信的話下次你來探班的時候親自去看看，”秦挽箏仰面躺在沙發上，將手機擱在耳邊，“我今天中午還吃了牛排呢，高蛋白，多有營養。”
為了不讓林翊燃繼續對她的培訓生活刨根問底徒增擔心，秦挽箏主動關心道：“你那邊呢？是不是快要殺青了？”
“對，估計下個月中旬就能殺青了，燕城這邊的戲份拍得差不多了之後，梁導想去冠城的山裏再取一些景，大概下個月底應該就能正式殺青了。”
“冠城啊，我沒去過呢，冠城的山和其他地方的山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大約是累極了，秦挽箏感覺自己的眼皮有些發沈，便闔上眼睛打算邊休息邊和林翊燃閑聊一會兒。
“咱們那部戲剛殺青沒多久，我不是就去了筠州附近的山區去拍戲了嗎，那邊的山都是……”
林翊燃舉著手機，靠在保姆車椅背上，給秦挽箏講起了自己在筠州的山區裏拍戲時發生的事情，又聊起他印象裏筠州山區和冠城的山之間的區別。
“但聽說冠城的山裏，晚上能夠看到很美的星星，以前安若堯那小子滿世界拍自然風光的時候就在冠城裏紮了大半個月，山裏信號又不是很好，把江姿給急的，差點就要逃課買票去冠城找他了。”
說起好友以前的故事，林翊燃忍不住輕笑起來。
“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到時候我們也可以一起去看看，那裏的星星。”
說到這裏，林翊燃停頓了一下，卻沒聽見電話那端的回答。
只有輕輕淺淺的規律呼吸聲傳到了他耳邊，像一股細微的電流，一路順著筋絡躥進心臟裏面，電得他心尖發軟。
“睡著了？”他壓低聲音，輕到坐在前排的司機和助理誰都沒有聽見。
“那就祝你晚安好夢吧，秦老師。”
“如果可以夢到我，就更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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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秦挽箏進來，導演示意坐在他身旁的男生起身，而後看向秦挽箏：“這是我們這部劇的男主角，展冽，就由他來和你對戲吧。”
展冽。
秦挽箏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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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熱度對於和他搭戲的女演員恐怕就是一把雙刃劍了。
畢竟流量粉的戰鬥力可不容小覷，以往圈裏也不乏流量粉網暴女演員及其粉絲的先例。
“秦老師你好。”展冽站在她面前，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讓她不得不仰著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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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看都沒看眼前的姑娘，只想著如果她再多說兩句，他不介意送她這個凡人去黃泉路上陪剛才不自量力來偷襲他的大妖們一程。
“往西邊去，走到城鎮裏，就能找到醫館了，有家醫館的醫士與我爹爹相熟，你若是需要的話，我可以介紹你去他那裏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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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底閃過一絲無語和尷尬，秦挽箏仍然準備繼續按照劇本內容演下去：“哎——！你別走那麽快啊。”
看著前面的人身受重傷還健步如飛，少女不由得低聲吐槽：“獵戶的體格都這麽好嗎？傷成這樣了還能走那麽快。”
展冽側過身，仍是面無表情：“這不是我的血。”
“嚇著了？”
“那就快滾，當心我殺了你。”
三句臺詞，竟讓畢業多年的秦挽箏回憶起自己初中歷史老師上課時的樣子——
古井無波，毫無抑揚頓挫。
“卡——”
導演出聲打斷了兩人，頓了頓，看向秦挽箏：“到這裏就可以了，進第二段吧。”
這場試鏡選擇了兩個片段——
一是天真凡間少女初遇大魔王的橋段，第二個則是歷劫成功重回仙班的小仙子後魔尊重新相見的場景。
此時的仙子已經不是當初在凡間的無知少女了，當意識到自己在凡間喜歡上、甚至為他付出生命的男人竟是三千年前害得她父母在仙魔大戰中慘死的老魔尊之後，仙子經歷了一番痛苦的矛盾和自我厭棄後，蛻變成了冷心冷情不問紅塵的性子。
可真當她再次看見這個讓自己愛不得也恨不得的男人時，她自以為不會再產生波動的內心還是泛起了波瀾。
這種波瀾令她懷念，卻也令她痛苦。
秦挽箏目不斜視地與展冽擦身而過，眼尾卻在背對著他時泛起了紅。
這邊女演員情緒到位又自然，反觀男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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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秦老師辛苦了。”導演恨不得站起來親自送秦挽箏出門。
和這種AI演技的演員對戲，得算工傷吧！
剛一出門，在外面惴惴不安地等了好一陣的周夏迅速湊上來：“怎麽樣？”
“不知道。”秦挽箏搖搖頭。
周夏咬著唇，想到雲可柔走之前的表情：“該不會又內定給那個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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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能算是一對天造地設的臥龍鳳雛呢？
原本那天試鏡結束後，秦挽箏對《曾是驚鴻照影來》女一號的期望並不大，畢竟雲可柔離開前是那般言之鑿鑿勝券在握，秦挽箏還以為她有什麽資源或是渠道能拿下這個角色。
卻沒想到一周之後，秦挽箏接到了方艾的電話，通知她試鏡通過的消息。
“你都想不到導演的原話是怎麽說的。”
方艾一邊回憶一邊忍不住笑，學著導演在電話中的語氣，輕咳了兩聲調整自己的情緒，然後先是濃濃地嘆了口氣，隨即緩緩開口：“已經有一個演技差點意思的了，另一位主演的業務可不能再不行了，我也還是要在這個圈子裏混的……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秦挽箏彎了彎唇角。
單論業務能力，她雖不說是圈內第一梯隊，但和雲可柔比還是有很大信心的。只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雲可柔慣用的從她手裏截胡的那些伎倆，這次居然沒有奏效？
此時反正也沒有外人，秦挽箏便向方艾直言了自己的疑惑。
“嗐，我當時也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下，這部劇最開始的投資商因為一些其他原因撤資了，眼瞅著這項目就要黃了的時候呢，展冽的公司找上門來，說是可以投這個項目，唯一的條件就是男主內定展冽。”
“一開始導演是不同意的，但誰讓人家開出的條件好呢？說是只要制作精細，後續錢不夠了還可以追加。這不，導演最終還是為這五鬥米，啊不，五千萬鬥米折腰了唄。”
“有這麽個不差錢的唯一投資人在，雲可柔再想用錢或是用資源打動導演可就難上加難咯。”
原來如此。
怪不得一開始沒聽到過這部劇提前內定了男主的風聲，卻在試鏡的時候又忽然冒出來了一個男一號。
合著是個金疙瘩。
*
雖然事情的發展過程有些出乎秦挽箏的預料，但最後既然是她拿到了這個角色，她就一定會認真對待。
因此，秦挽箏很早就進組參加培訓，主要是訓練一些搭戲和吊威亞的技巧，每天累得連胳膊都快擡不起來，訓練結束後更是連飯都不想吃，一上車就秒睡過去。
以至於終於從山裏出來，信號穩定後第一時間給她打了個視頻電話的林翊燃還以為她參加的不是劇組打戲訓練營，而且什麽減肥訓練營了。
“怎麽瘦了這麽多？”
林翊燃看著屏幕那邊秦挽箏明顯消瘦了不少的臉頰，忍不住皺起了眉。
秦挽箏一邊敷著免洗睡眠面膜一邊回答：“沒事，剛好就當做是為開機而減肥了，古裝劇嘛，越瘦上鏡越好看，我們現在全劇組的演員都在被導演盯著減脂瘦身呢。”
“本來就不胖，”林翊燃眉間的“川”字更深，“那麽高強度的訓練，再不好好吃飯，當心影響身體健康。周夏和艾姐難道不管管你？如果沒人管你的話不如我給你找一個營養師去跟組，我家老頭有一個認識的營養師似乎很不錯，我等會兒就去問一下。”
秦挽箏連忙擺手，哭笑不得：“不用不用，艾姐每天都去看我，小夏也一直跟著我，而且劇組也有專門聘請的營養師，放心吧，我身體好著呢。”
“你確定？”林翊燃狐疑地看著屏幕裏的女人。
“確定確定，劇組的訓練營每天吃得都可健康可有營養了，不信的話下次你來探班的時候親自去看看，”秦挽箏仰面躺在沙發上，將手機擱在耳邊，“我今天中午還吃了牛排呢，高蛋白，多有營養。”
為了不讓林翊燃繼續對她的培訓生活刨根問底徒增擔心，秦挽箏主動關心道：“你那邊呢？是不是快要殺青了？”
“對，估計下個月中旬就能殺青了，燕城這邊的戲份拍得差不多了之後，梁導想去冠城的山裏再取一些景，大概下個月底應該就能正式殺青了。”
“冠城啊，我沒去過呢，冠城的山和其他地方的山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大約是累極了，秦挽箏感覺自己的眼皮有些發沈，便闔上眼睛打算邊休息邊和林翊燃閑聊一會兒。
“咱們那部戲剛殺青沒多久，我不是就去了筠州附近的山區去拍戲了嗎，那邊的山都是……”
林翊燃舉著手機，靠在保姆車椅背上，給秦挽箏講起了自己在筠州的山區裏拍戲時發生的事情，又聊起他印象裏筠州山區和冠城的山之間的區別。
“但聽說冠城的山裏，晚上能夠看到很美的星星，以前安若堯那小子滿世界拍自然風光的時候就在冠城裏紮了大半個月，山裏信號又不是很好，把江姿給急的，差點就要逃課買票去冠城找他了。”
說起好友以前的故事，林翊燃忍不住輕笑起來。
“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到時候我們也可以一起去看看，那裏的星星。”
說到這裏，林翊燃停頓了一下，卻沒聽見電話那端的回答。
只有輕輕淺淺的規律呼吸聲傳到了他耳邊，像一股細微的電流，一路順著筋絡躥進心臟裏面，電得他心尖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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